“什么?天师教闭门锁观,遣散信徒?”
程远志望着领兵赶来报信的速该,大吃一惊,喃喃自语道:“还真是邪门了,我刚动了收拾天师教的念头,他们就立刻遣散信徒,闭门锁观。莫非有人走漏了风声?”
“不对,即使有人走漏风声,天师教断然不可能应对的如此完美。”
“如此行事,定是受了高人指点……”
思绪发散间,眼前没来由的浮现出一个人的样貌。
司马懿!
“不会是他在暗中作梗吧?”
“如果是他,那这一切就说的通了。”
想到此,程远志脸色发青,冷声道:“三天前,我便传信让你到河内与我汇合,为何今日才到?”
速该低着头,讷讷道:“大帅,这不怪俺,俺的宝马不见了,是以路上耽搁久了一些。”
程远志瞥了他一眼,没好气道:“好好一匹马,怎会说不见就不见,定是你偷懒,误了行程,将责任推脱到马匹身上!”
速该梗着脖子,伸手往马庵一指道:“大帅,俺从不说谎,呐,这匹破马它驮俺不动,路上走走停停,这才……耽搁了。”
程远志抬眼一看,果见一匹青色健马趴在马庵中,呼哧呼哧喘着粗气,眼看累不行了。
“你那匹宝马呢?”
“没了,突然就不见了。”速该摊开手,一脸懊恼。
他骑的那匹马叫做丑一,已经乘了三十多年。和丑二一样,都是世间难得的良驹。
程远志猛然意识到了什么,抬脚就往后院里走。
速该紧跟在后,探头探脑四下张望着。
他也想知道,大帅的丑二还在不在。
少顷,主从二人两手空空从后院里出来,对望一眼,齐齐叹了口气。
“大帅……这马……”
程远志摆了摆手,“此事不可对外人说起!”
速该“嗯”了一声:“大帅,这好好的两匹马…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呢?俺都骑惯了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!”程远志叹了口气。
丑二也不见了。
这两匹宝马当年凭空而来,来的令人毫无准备;如今又凭空而去,去的无声无息。
还真叫人有些怅然若失。
速该挠着头想了想,转换话题道:“大帅,那天师教眼下该如何处置?”
“暂时也只能按兵不动了。”程远志有些郁闷的挥了挥手。
虽说以他的权势,依然可以下令剿灭天师教,但其实并没什么卵用。
这个时代的人极度缺乏信仰,又格外迷信鬼神,世间如果没了天师教,就会跳出来天神教、天主教。
总之,百姓一定是会重新找一个信仰的。
与其如此,还不如留着天师教。
最起码知根知底,想收拾的时候能找到人。
理虽如此,不过也不能任由天师教就这么轻松的应付过去。
思及此处,程远志沉声道:“你带着一千兵马,随我前往城外道观,会一会这个张天师!”
“查一查他!”
说罢,当先大步往外行去。
“好嘞,俺最喜欢找茬了!”速该大喝一声,兴奋的差点跳起来。
及路过别院门外,忽听里面传出“嘤嘤嘤”的啜泣声,如泣如诉。
仔细一听,是阿月的哭声。
速该一怔,忙疾走两步,追上来问道,“大帅,月夫人这是……”
话说一半,连忙将后半句咽进肚子里。
意识到这不是他应该操心的问题。
程远志回过头,赞许的看了速该一眼,心下暗道:
不错,懂事了许多!
再不是以前那个愣头青了。
一行人大张旗鼓,来到城外天师道观。
速该纵身一跃,从马背上跳到道观门前,一脚踹开大门,气势汹汹冲进观内,问清主事人所在,提着张海的衣领便拎了出来,像丢小鸡仔一般丢在地上,抬脚便踹。
程远志连忙喝道:“先不忙,问完再打!”
速该闻言,狠狠的瞪了张海一眼,怏怏退到一边,虎视眈眈。
程远志背着手,在庭院中来回走上了一圈,环顾四下,对跟出来看热闹的众道士道::
“本官接到百姓举报,说你们在此聚集山林,坑蒙拐骗,无恶不作!今特来待查明真相,捉拿你们回去问斩!”
一听是“问斩”,不是“:问罪”,张海慌了神,连忙爬起身,辩解道:
“大人,冤枉啊,贫道自从在此立观出家,从不曾行坑蒙拐骗之事,不但如此,还常为百姓们排忧解难,遇到灾荒年景,还常施粥增米,问候落寡妇女……”
程远志瞥了张海一眼,嗤笑道:“尔等不事生产,还能施舍粥米?真是天大的笑话!我且问你,你们的道观法器从何而来?吃穿用度从何而来?莫非从天而降不成!”
“来呀,给我搜!”
众兵士轰然应诺,一窝蜂冲进道观内院,各房各屋乱窜,举着长枪,翻箱倒柜找了起来。
一时间,锅碗瓢盆乱飞,桌椅板凳哀鸣,叮叮当当之声大作。
几个跟随官兵来看热闹的百姓神色纠结,欲言又止,忽从人群中行出来一老者,拱手说道:
“大人,张天师说的是真的!灾荒年景,道观确有施舍粥米。”
此言一出,几个百姓立即点头附和。
“没错,是真的!”
程远志微微一笑,目视老者道:“老丈,我且问你,这灾荒年景,官府可曾出粮赈灾?”
老者点了点头,“回大人,有的。”
“那你们为何不到官府中领受灾粮,反而要接受道观馈赠?”
“这不合理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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