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老者转过身,也跟着王铮走了。
他也要救人,必须王铮的宝物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,普通的物件和银两,那位起决定作用的大人物,不稀罕,也不敢收他的银票。想来,那汉子也是和他一样的意思。
目前,大郑的官员薪酬优厚,养家糊口没问题,偶尔还有余钱风花雪月一次。也都还算清廉,大数额的银两银票他们肯定不敢收,万一被御史言官参上去,就会被罢官去职永不录用,并且一生都会被指指点点,所有人都会看不起。贪污受贿的代价太高,不值得。
像王铮的这种价值千两左右,买的不太贵,也仅仅是能赏玩,别的却没有任何作用的稀罕物间,送上去却恰到好处,能办成大事。
当然,送人时,是不能说出实际价格的,就说是三数两银子掏回来的。要不然,价值千两银子的物件,虽说数额不算太大,除了官场里知根知底私交不错的同僚之间,却也不是所有人都敢收的。
“你就不怕他一去不回,不给你送银子?”追上王铮,那老者笑呵呵地问道。
他的仆人牵着毛驴,默默地跟在老人身后,他看向王铮后背的目光,满满的都是佩服和敬仰。
“唉!”王铮叹了口气,他也很无奈啊!他真不想这样。
“随他吧!送了更好,不送我也饿不死,只要能救了他兄长的性命,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。毕竟,人的生命才最需要尊重的。再说,不是还有你吗?你可别说,你也没带银子哈!”
王铮苦笑着和老者边走边说。
“我自然带着银两,哪有买货物不带银子的道理?放心,到时不缺你一粒银子。”
“明儿,不,天黑之前,我会把银两给恩人送到李家洼的,多谢恩人高义,刘某救出兄长之后,必定随兄长到府上谢恩。”
王铮和老者身后,那汉子终于清醒了过来,对着王铮大声喊道,声音哽咽,王铮能听出他心里的感动。
“没事儿,有了就送来,假若手里紧张,晚些天也不打紧,快去吧!”王铮回头对着正躬身给他作揖的汉子笑了笑,抬起右手连摇几下。
虽说银子没拿到手里,可是看到那汉子感激不尽眼含热泪,看着他的感激目光,王铮依然觉得很是开心。
做好事的感觉真好啊!
王铮和老者走后,热闹是没法看了,可是围观的人群短时间却没有散去。
有些人对着王铮的背影窃窃私语,赞叹他的实诚和大方,主要的是善良。更多的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,少数几个,甚至遥遥的对他做了个长揖,对王铮的高尚人格表示赞佩。
既然来了镇上,王铮就不能马上回去,他还有别的事做。
他打听出附近手艺最好的铁匠铺,就和老者沿路走去。顺道又给爹娘山娃和翠姑,买了几块花花绿绿的布料,是质量稍好的棉布,不是他身上现在穿的粗糙的麻衣。
割了五斤肉,一只熟羊腿和一条鲤鱼,半袋子白面,三两样菜蔬。王铮又买了个布袋,把买来的货物装进去,扎紧口袋放在老者仆人牵着的毛驴身上。
铁匠铺里,一个灰头土脸的老师傅带着一个徒弟,正叮叮当当地敲的热闹。
“老师傅请了。”王铮按着大郑的礼节,两手抱拳躬身作揖,对着铁匠师傅先行了个礼。
王铮自己没觉得,他旁边的老者和家人,却都诧异地看着王铮行礼。
铁匠停了手里的活,张大了嘴巴,惊讶地看着弯腰行礼的王铮。
士农工商,铁匠只是一个低级地位的匠人,何曾有人给他行过这么大的礼节。
尽管王铮穿的是不伦不类,可他脸色白净举止优雅,说的话也透出了一股只有士子才有的儒雅,一看就不是个干粗活的农户子弟。
可这个人留着短发,看似和尚却穿着麻衣,没有道髻没穿道袍,更不像是个道士。
说是士子吧!也不是太像,所有的士子都不会不懂礼节,不可能给他这个铁匠行大礼。
看穿着,像是个破落的农户,可看行为,却又那么的儒雅如知书达理的士子。
铁匠和他的徒弟蒙了,旁边的老者和他的仆人也蒙了,都不懂王铮这是玩的哪一出。
“咳咳上官佛爷相公”
铁匠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王铮,本想跪下磕头,可想想王铮的穿着不像是个官员,觉得不妥,想也双手抱拳做个揖糊弄过去,可手里还拿着铁锤,后来只得尴尬地刹住话,左手虚扶,让王铮直起腰说话。
“是这”王铮发现了铁匠的尴尬,却不知道他为什么尴尬,又不好打问,只得自说自话。
“是这,我想让老师傅帮我打几件农具,和现在用的有些不大一样,式样有些古怪,不过手工费哦,工钱好说,工钱随你要,老师傅,怎样?”
“哦!打制农具啊!你不早说。”打制农具,看来此子是个农户。
铁匠用脏兮兮的大手抹了把头上的冷汗,这才放了心。
“不是我老汉吹,方圆十里,就没有我老汉打制不成的农具,式样再是古怪,老汉也能做得出来,娃子你说,是个啥子样式的?”
知道王铮只是个农户,铁匠就不再担惊受怕,恢复了本性,开始胡吹大气。
“是这样老爹,你有纸笔吗?”王铮这才想起来,自己没有提前画个草图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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